论过敏性肺炎导致呛咳鲜花花冠过敏原的研究——二百粉点梗

【惊闻噩耗,首先致敬伟大的非洲之子、世俗教皇、世界总统、和平使者科菲·安南。80岁逝世的这位老人终其一生为世界和平和人类平等事业奔走呼号,愿他在他所信仰的天主的怀抱中永生!】

【七夕没有写贺文,正好今天满200粉(也可能是昨天满的但那时候我手机不太好用没看到)就开了个点梗。 @summer夏莫 真的是难题啊。我想了想看,最后还是决定写一个温馨的九宫格小甜饼。原著向,福华不逆,糖。】

【这是一个对花语一无所知的人写的花吐症文。我是先想起了梵高热烈的向日葵然后才去查的,意外地发现向日葵的花语真的很适合老福。故用之。至于能不能吐出向日葵那么大的花瓣?其实说真的,我还想过恶搞一下让他吐个闲敲棋子落灯花或者紫色石蕊试纸花(泥垢)的……】

近年来最艰难的一场疾病对抗战正在我的身上发生。

昨天晚上吃晚饭时,福尔摩斯正坐在我对面用叉子卷意大利面,忽然不合时宜地呛咳起来。要知道他可是个十足的绅士,从没有当人面这样事先一点预兆都没地咳嗽过。

我很快就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

他忽然弯下腰,手上的叉子当啷一下落在盘子里造成了极大的声响。随即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医生的本能让我起身去查看他的情况,结果一看差点把我吓蒙过去。

一地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瓣铺在他的脚下。

我起先以为这是他从外边带回来的什么实验对象,然而他抬起头时我才看到,还有花瓣随着咳嗽声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角落下。

我惊得倒退一步。

“福尔摩斯!”

咳嗽声慢慢缓下来,福尔摩斯睁着带泪的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刚刚试图说话,嗓子里就是一阵干哑撕裂的声音,随后又是不受控制的花瓣飘落。

——老天他这是肺里长了一棵向日葵吗?!

被这个设想吓了一大跳的我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再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植物种子可是能在任何环境下发芽的!他如果当真不小心呛入了一粒生瓜子,而常年吸烟的肺里又积攒了足量的灰尘和泥状物……

我将纸笔递给他,再不敢让他说话了。

经过我的推测叙述,福尔摩斯决定从此戒烟。

我也是。

第二天我和福尔摩斯决定商讨怎样处理这个事情。

在我开外科手术将他肺部的向日葵植株取出来之前,福尔摩斯暂时是不能说话了。

这种时候最适合去第欧根尼俱乐部,虽然某种程度上有点不得已而为之的意味。

但不论如何,开胸手术这样重大的手术至少要患者家人签署意见并从旁看护。

于是我们乘马车前往第欧根尼。

他现在变得日渐虚弱。

短短的一天半时间,福尔摩斯已经从从前那个一只手能掰直烧火棍的拳击健将变成了面色青白、嘴唇发绀的标准病人,简直比他在我向各位读者讲述过的《临终的侦探》那个案子里还要虚弱。仅有的区别是,那时候的他是在装病。

说真的,我是多么希望他这会也是在装病,忽然一下他跳起来神采奕奕地对我说“抱歉我的好友,我只是做了个研究并迷惑了下犯罪嫌疑人”啊!

可惜的是,尽管疾病让他无法说话,福尔摩斯依然异乎寻常的沉默寡言——这是指他几乎不怎么用纸笔沟通了。我曾在一个小案子(也就是我那个可怜的老同学以为他弄丢了海军协定的案子)里向亲爱的读者们介绍过,他这人在有一点线索又没有全部把握的情况下会格外沉默寡言。

到了第欧根尼,我和福尔摩斯缓步上了回旋的楼梯,一边往迈克罗夫特的房间走去,一边衷心地希望,两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大脑和一个熟练(虽然称不上精湛)的医生能够将这个奇怪的疾病治好。

第欧根尼之行基本是无功而返。

我和迈克罗夫特先生抱有同样的审慎态度。假如福尔摩斯的疾病并不是因为肺里有一棵向日葵植株(我实在也想不出还能是因为什么了)而患上,则开胸手术对他目前正在逐渐变得极度虚弱的身体来说无疑是助推他走向死亡的一颗子弹。

福尔摩斯在纸上写字安慰我,字迹一如既往的刚劲有力并带有他特有的冷幽默感:“我亲爱的华生,你看,这不仅是一颗子弹,还得是一颗气枪里的左轮子弹呢!”

虽然他的幽默感有点奇怪,并在我这里没怎么奏效: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时候提到塞巴斯蒂安莫兰有什么让我们感到轻松的。

不过我忽然想起老虎。

印度猛虎,和猩猩。

“你还记得爬行人那个案子吗?”

福尔摩斯点点头。

“你最近有接触或者注射过什么向日葵的提取物吗——或者由谁向你注射过什么东西?”

我们都沉默了。极度虚弱的福尔摩斯一如既往地开始运转他脑海里壮丽的齿轮。由于他现在被我勒令不得抽烟,他只好叼着一只空烟斗痛苦地嚼着烟斗嘴。

我抓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点安慰,没想到这很奏效:他的痛苦几乎是瞬时减轻了。我能看到他的虬结的青筋一下子放松开来,静脉血管不再暴胀。

于是我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一直回到贝克街。

我们将我们做过的所有关于生物制品的案子全部拿出来找:可不只是爬行人那个案子和魔鬼之足,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但我更多地还是从医生的角度上担心他。

我偷偷地出去拜会了几个我的同行,隐去了关于他吐花瓣的那部分细节——不这样做他们可能会以为我的病人是得了什么黑魔法。精于肺病的那几位泰斗无一例外地给出了一致的结果:如果不是肺炎,就是黑死病。

后一种可能几乎要让我崩溃。

“肺鼠疫:发病数小时后出现胸痛、咳嗽、咳痰,痰由少量迅速转为大量鲜红色血痰。呼吸困难与发绀迅速加重。肺部可以闻及湿性啰音,呼吸音减低,体征与症状常不相称。未经及时抢救者多于2~3天内死于心力衰竭、休克。临终前高度发绀,皮肤常呈黑紫色,故有黑死病之称。”

如果将血痰改一下改成花瓣呢?

我拿着我的医典,自下了战场以来第一次落下泪来。

当天晚上福尔摩斯就非常严肃冷静地拒绝了我的入室探望,并且从门缝里扔出一张纸来:

“我亲爱的华生:请先去准备鸟嘴面具及黑色长袍,我的实验台上有石碳酸但建议你再买一瓶来全身喷洒后再行进入。本字条阅后即焚。”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他有可能是黑死病的,也许我的情绪波动表现的太明显,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是个福尔摩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当真去订了一副鸟嘴面具,打制面具的铁匠还问我在哪个剧院演出。我很想给他开个玩笑,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更不能说我是真的穿着这一身去救人,那伦敦整个儿会疯掉的。

尽管这是可怕的传染病,但我还是不愿意伤害到福尔摩斯。我本人都没有被传染,其他人应该也不会传染上吧。

可是天杀的,这样恶毒的疾病怎么会出现在我心目中最好的、最优秀的人身上?

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情,同时也打了电报给迈克罗夫特爵士。

爵士当天下午紧急从贝尔梅尔街赶了来,领结歪斜,满头大汗,焦急万分。

当他看到我穿着鸟嘴医生的袍子戴着面具的时候,他几乎是一下子倒在椅子上。

哈德森太太早在我得知福尔摩斯可能的病情之初就被我以明里暗里的诱导威胁以半强迫地搬离了她的房子。我向她承诺如果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我会直接向她买下这所房子。她显然吓坏了,以为有什么犯罪集团要来决一死战。

我没有说话,只是以动作坚决地将她请走。我怕我一开口就会不受控制地呜咽出声。

躺在床上的福尔摩斯并不消停。鉴于他的肺部很可能已经被花瓣积满,我强迫他每隔十五分钟就必须咳嗽一场,将那些可能会堵塞他呼吸道引起窒息的东西全部咳出来。多数时候咳得不多,但是咳过之后他的发绀会明显减轻一些。保持呼吸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三天晚上,也是最危险的晚上,我在屋外为他配药的时候,忽然发现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他没有咳过了,这个事实让我心神剧震,肝胆欲裂。

我猛地推开他房间的门,就看到他竟然在伏案写作。

我不出声,慢慢地走进。

疾病损耗了他从前极为敏锐的感知,他没有意识到我的走进。

当我真正走到他身后,才发现他正在写论文。

他竟然还在写论文!

我真想揪住他的领子不管不顾地大打一场让他明白明白自己现在有多危险,但我一下子又止住了行动:我不能让他过于惊讶,激动会让他的呼吸瞬间急促,那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

那一瞬间我真想痛哭出声。

第四天早上,正在我为他终于熬过了第三天最危险的时间而感到稍有安慰的时候,他的房间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我几乎是滚上了楼梯。

冲到他的房间里我才看到他的床下已经被一大片厚厚的向日葵花瓣堆满了。而他显然被向日葵的某个花瓣堵塞了呼吸道——这是我最担心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

他一定是不听我的话又仰了脑袋,花瓣才堵住了他的嗓子。

我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了,可是他最后的时光竟然还是不能说话的。

我的老师说过,对呼吸困难的肺病病人,必要的时候可以切开气管,或者将他的痰吸出来。

——将他的痰吸出来。

这个事实猛地击中了我的脑袋,我一手掀掉了我的鸟嘴面具,我已经不想顾忌那些预防感染的条例了:他是我一生中最珍视的人,他即将离开的事实比当初看着玛丽离世更让我心神欲裂,即便不想承认我也得承认,我对他,也许是至高无上的友谊,可是友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至高无上——也许我早已经像柏拉图的《会饮篇》里说的那样,爱上了这个无比伟大的灵魂。

我冲上去按住他的头,吸住了他的嘴唇,用舌头强迫他将嘴张开。

福尔摩斯用尽力气试图将我推开。我知道他怕我感染。

可是如果真的感染了,又会怎样呢?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又用力地向外吸吮起来。全世界最伟大的咨询侦探决不能被向日葵花瓣呛死,我也绝不能让我的爱人因为这种异物窒息而死。

紧接着我被世界上最大力气的拳击手一把推下床,摔在了地板上。

“华生!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不怕感染——”

我们都愣住了。

这是我一生中经历过的最神奇的医治案例。我敢说这个案例如果发表在医学杂志上一定会引起世界轰动。

但是我才不会这么做呢——哪个医生愿意吸吮一个完全无关的陌生病人的口腔?

关键是我确定当时我什么都没吸出来。这就更诡异了。

对此次患病,福尔摩斯和我经过讨论,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这一定是他对向日葵过敏导致的。我听说过过敏性肺炎有时候会向外咳吐一些导致过敏的过敏原。虽然这次他咳吐的过敏原实在多了点。

不过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发现了导致他呛到差点窒息的罪魁祸首:一张他躺在床上写给我的绝笔书。

那是一张情书。信里他向我坦诚了多年以来对我的隐忍到近乎绝望的爱意。

上帝啊,我总算是找到了我人生的另一半了。

就让我自私一回吧:过敏性肺炎什么的,现在还有什么重要呢?

何况我们都已经戒烟了。

兹记于此,以供后人研究。

前诺桑伯兰燧发团退伍军医,医学博士,约翰·华生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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